一个无人系鞋带的汪

尽力向小学生文笔努力

我的世界(三)

灵感来于猎人,文笔跟不上脑洞,凑合看吧。


 

马戏团是白道黑道都不想听到的名字。

 
 

我没有记错的话,他排的是老四。

 
 

马戏团的信息很少,传到道上的只有两点。

 
 

一是他们有九个人。

 
 

二是进马戏团只要杀死里面的成员就可以替补上去。

 
 

他们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,犯下的事儿也没有什么联系。

 
 

表面看来,不过是一群疯子。

 
 

我坐在咖啡店里,看着窗外飘着的小雪,想起五年前那场拍卖会的爆炸,那场罗马黑道死伤一半的爆炸,那场让意大利黑道大洗牌的爆炸。

 
 

五年了,他们又出现在罗马。

 
 

我记得,下个月圣诞,有欧洲黑道长老会议。

 
 

去年俄罗斯黑道内乱,打乱了整个毒品交易路线,今年年初因为军火屡屡被白道掀底,仅我在的家族就损失了半年的口粮,各家都坐不住,说起来可笑,遇上大问题,平时用子弹交流的居然也跟白道一样开什么会议。

 
 

要是说话能解决,还要枪干嘛。

 
 

所以,这次会议一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。

 
 

我没接任务,也没有尝一口咖啡,我回家。

 
 

亚瑟出任务少则半年,多则一俩年,所以看见他站在阳台上时,我是有些惊讶的。

 
 

他嘴角还是含着笑,风轻云淡,眼神却透着一股深沉,我给他倒了一杯酒,站在他身边,等他说话。

 
 

他喝酒,却不开口,所以我开了口。

 
 

我问他,当年为什么要从墓地救回我?

 
 

这个问题我想过无数次,却没有问过他,如今问,也许是因为又见到那个人的原因。

 
 

他皱着眉,问我为什么没给酒里面放冰块儿。

 
 

街对面有家中式早餐店,我一直选择的回到这里,大抵是它家的油条很够味,说是早餐店,但老板古怪,有时只开早晨,有时下午才开,心情好的时候开一整天,半夜都能闻到炸油条的味道。

 
 

如今快到晚上八点,老板一身简单穿着,才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开门。

 
 

等门完全打开后,亚瑟突然问我报仇的事有没有头绪。

 
 

我说没有。

 
 

他看着对面老板移动的身影,他说,你有没有想过是马戏团。

 
 

我说我想过。

 
 

但却不认为是马戏团,那年的油轮是观光油轮,上面的人不乏有社会名流,然而作为目标,未免上不了马戏团的餐桌。

 
 

亚瑟又说,马戏团来罗马了。

 
 

我说我知道。

 
 

亚瑟转过头,他脸上的表情称不上丰富,这次难得的惊讶,我看着他,我说,你当年为什么救我?

 
 

他看着我,又仿佛没有看我,他的眼睛带着欧洲人的深邃,却是棕色,他说因为我长得好看。

 
 

我笑了,他总是这样,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假的。

 
 

他问我为什么知道马戏团来了。

 
 

我说我认识马戏团里的一个人,亚瑟突然放下杯子,扣住我的肩膀,他说是谁。

 
 

我摇摇头,我说我不会说的。

 
 

我的话让他出现一种类似颓废的情绪,他说马戏团的人从没有朋友。

 
 

我点点头,我说我和他不是朋友。

 
 

这次的长老会议果然不是谈谈话而已。

 
 

距离圣诞节还有三天的时候,亚瑟给了我一个地址和一张机票,让我去那儿呆着,他说,如果零点他没有去接我,我就要马上出国,尽可能往中东走,三年内不要回罗马。

 
 

我点头,我说好。

 
 

我带了两把BLTm9,去他给的地址,他不知道,我在一个小时前接到的任务也是去这个地址,任务的内容是杀死这个房间里的所有活的生物,两个小时内。

 
 

我没有告诉他,因为我杀人没有失过手,他是我的老师,我是组织里的人,他教我杀人,组织给我信息和钱。

 
 

我不认为报仇前我会死,这是直觉。

 
 

亚瑟说一个合格的杀手不应该相信直觉,当我推着餐车进去,看见那双桃花眼时,我才发觉亚瑟说的是对的。

 
 

他正在跳舞,白衬衣,笔直的西装裤。

 
 

音乐是chuck的Johnny B.Goode。

 
 

他扭动着身体,身材高挑,节奏踩的很准,他仿佛没有看见我似得,过长的黑发遮住他的额头,却又没有遮住那双桃花眼,伴随着最后一节吉他弹奏,他停下来,对着我,鞠了个躬。

 
 

我不敢动,我想起餐车下的手枪,想起亚瑟的话,却不敢动,他的姿势伴随着一股浓重的杀意。

 
 

他突然抬起头,不悦的开口,没有掌声?

 
 

我鼓掌,发现自己在抖,我说,我走错房间了,这是另外一位客人点的餐。

 
 

他走过来,按住餐车,他笑,露出两颗虎牙,可爱却莫名的配他的脸。

 
 

他说他刚好饿了,他打开餐盖,满意的点头,他说他爱吃。

 
 

他吃的很自然,牛排被切的整齐,吃到一半,他突然抬起头,他说你怎么还在这儿,哦!他说你看我,记性不大好,小费都没有给。

 
 

说完,他起身去旁边的柜子里找钱,我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拿出餐车下的枪,对着他的背影开枪。

 
 

十发子弹,我记得我亲手上的十发子弹,他找到钱,转身给我,故作惊讶的看着我的枪,一脸的无辜。

 
 

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,除了吃牛排没有任何动作,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卸下我的子弹,而我没有丝毫的察觉。

 
 

我放下枪,发现自己全身都在抖,仿佛看见自己死亡的模样,他坐下来,继续吃他的牛排,等吃完了,他擦嘴,窝在沙发上,点燃一支烟。

 
 

他问我叫什么名字。

 
 

我没答,他也没生气。

 
 

他说,我叫Karry。

 
 

顿了一会儿他又说,是不是像个假名字。

 
 

我说,我叫Roy。

 
 

停了一会儿我又说,是不是像个假名字。

 
 

我们看着对方,然后就开始笑,等笑完了,他若有所思。

 
 

他说,我的杏眼很好看,他好像在哪儿看过。

 
 

我说你记错了,我没见过你。

 
 

他不说话,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,我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,思考任何一种可能的逃走方法,他好像浑身都是破绽,可又找不出最薄弱的地方,我的冷汗从头顶不可抑制的往下冒,随着他走过来的脚步而显得越发崩溃。

 
 

他用手指摸我的眼睛,他说他肯定见过我,手指滑到我嘴唇的时候他又说,也许他记错了,他记性其实不大好。

 
 

墙上的钟突然响动,零点。

 
 

亚瑟没有来,我本该走。

 
 

他从后面搂着我,我只觉得背后一凉,像倒在雪地上,他搂着我一起走到阳台上,这是一座古老的酒店,我们在八楼,他问我风景怎么样。

 
 

我说很好。

 
 

他笑,慢慢的握住我的手,他说有空欣赏我弹钢琴。

 
 

我说我不会。

 
 

他又笑,然后轻轻的伸出舌头舔我耳畔的一滴冷汗。

 
 

他说我撒谎的样子,很可爱。

 
 

他抬起我的手,做好乐团指挥的姿势。

 
 

升c小调夜曲,他轻轻的说。

 
 

然后,伴随着我们的动作,对面开始爆炸,和铺天盖地的枪声。

 
 

警车,黑道的车,对面大厦,街角隐藏的暗哨,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节拍,我甚至魔障一般的开始随着一起沉沦。

 
 

仿佛,我是上帝一样,而万物,不过是我的玩物。

 
 

安静的夜,洁白的雪,却意外的衬鲜血和火焰。

 
 

尖叫声和枪声像鼓声一样在我们的指挥下最终落幕,他放下我的手,握着它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我。

 
 

他说,这样的美景,有人共赏,真是乐事。

 
 

眼前是一片火海,熟悉又陌生,一条街的距离,天堂和地狱。

 
 

我反应过来时,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手铐。

 
 

我转身,他在翻柜子。

 
 

疯子,你们都是疯子,我说。

 
 

他不答。

 
 

我说你们跑不掉的,警车已经到了,逃得过白道,黑道也不会放过你们。

 
 

他转身,在我的惊讶和不解中换上警服,他笑,不屑的露出小虎牙。

 
 

他押着我出门,满脸都是正义与愤怒,他的意大利语流畅至极,连警察证和徽章都准备齐全,甚至于眼角的泪水,对面蜂拥而进的警察中,对他的迅速逮捕表示惊讶,继而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,他突然肩膀怂动,哭的不像样子。

 
 

直到我们坐上一辆警车,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,对我微微一笑。

 
 

我笑不出来,一点点的试着挣脱手铐,因为我意识到。

 
 

我对他,没了用处。

 
 

刚才的耐心不过是为了逃出的计策,我察觉我的呼吸开始续续断断,我不甘心,我还没有报仇,就这样没用的死去。

 
 

他开的很慢,直到拐进我熟悉的街角,停在我家的楼下,他下车,看着我,指着那间早餐店。

 
 

他说,他饿了。




 
 

晚安~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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