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想急死你(四十)
我是王俊凯
腿哥喝的不多,却好像很醉。
我送他回去,他挽着我的肩膀,指着寒冬腊月黑黢黢的夜空。
腿哥说,老子们当初对着星星月亮发誓不分开啊!
我又嘴贱想损他,他却突然低下身,捂着脸不说话。
他这样,让我想起我跟王源分手的时候。
原来,每一对情侣分手都是这样的,嘴上倔着安慰自己没事,人前还能开开玩笑,其实心口疼的能滴血。
我想,腿哥是真的很喜欢他女朋友。
我没打扰他,等他缓过来,我继续挽着他往他楼下走,到他家了,我不好意思的跟阿姨说我们闹的狠,不小心把他灌醉了,阿姨好歹面上没生气,只是叹了口气扶着腿哥进去了。
我一个人坐车回家。
期间,王源给我打电话,他声音压的很低,他问我送回去了?
我说送回去了。
他说你呢?
我说正回家呢。
他嗯了一声,又说王俊凯你真不够哥们,腿哥都那样了,你怎么能一个劲儿补刀?
我笑,我说腿哥不会生我气的。
他叹了口气,他说,王俊凯,幸好,幸好咱俩没分开。
我鼻子一酸,看着重庆好看的夜景,想着王源正在一盏灯的房子里,悄悄窝在被窝里给我打电话。
我说,是啊,幸好。
我们如今小心,电话都不敢煲粥,挂了电话,我站在我家的楼下,没有进去。
我觉得我想走走,所以在小区的花园里晃悠,没想到何羽给我打电话,他问我回家没有,我说回了。
他说那我怎么没看见你。
我一愣,走过花园,在一条小道上看见了他,他缩着脖子,看上去傻傻的,我挂了电话走过去踹他一脚,问他干嘛呢。
他回身,说干嘛,等你呗。
我撇嘴,我说等我干啥子?
他跺脚,说动动,太冷了。
我们俩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散起步来。
走了一会儿,大概他暖和一些了,他开口,他说每次都得好久才能聚一次。
我点头,我说没办法,我们得工作啊。
他笑笑,他说也是,我们也得上学嘛。
他转过头,看着我,他说你和王源和好了?
我愣住,我说我俩又没不好。
他摇摇头,他说,是因为父母吗?
我真的愣住了,我说你知道我和王源那什么?
他撇嘴,他说你们腻成那样,能不知道?
我说那你怎么知道是因为父母。
他低下头,去看路边的野草,他说父母最了解孩子,孩子有什么变化是最敏感的,你们俩第一次好上,没有经验,怎么躲的过大人的眼睛。
我不说话了,我想起我爸妈最近难得的放松,我说王源认了我爸妈做干爸干妈,现在我们算兄弟。
他笑,他说上床的兄弟!
我像吃到什么噎住似得,抬脚就踹他,他躲过了,又摇摇头,他说,不行,王俊凯,你这样不行。
我说什么不行?
他说你不能有什么就表现出来,我们几个自然不会多嘴,但你不能这样不小心,你和王源,是这样的身份,又是这样的工作,你就算不为自己,也要为王源想想,万一出事,他接下来的路就很难走。
何羽只比我大一岁,却总像比我大好几岁一样。
我点头,想起他说他是gay,我说你爸妈不会知道你是?
他叹了口气,他说知道啊。
我眼睛睁的特别大,我说怎么知道的?
他说,当年我私奔过,是被逮回来的。
我眼睛真的睁到最大了,我说私奔?
他点头,然后又好像不好意思的叹了口气,他说那时候小,幼稚的很。
我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。
转了好几圈,他说王俊凯,聪明些,别和父母对着干,他们宁愿要一个美丽的谎言,也不会去理解一个残酷的现实,你也不要怪他们,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接受自己不认可的东西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。
他突然不说话,然后又沉沉的开口。
他说,王源是一个很好的人,不是每个人都有你们的幸运,能相遇相爱,遇见一个难得的人就要多为对方考虑,才能走的久些。
我不说话,想起这几天的酸甜苦辣,他又拍我肩膀。
他说,也别把事想的那么严重,你们三天两头都在外面,不差家里这几天,顺着点父母,他们放心,你们自己也轻松,你要老把事想的严重,王源也会跟着你难受,你们的感情会变成一种压抑的痛苦,那时候就不是爱情,而是苦情了。
我点头,想起王源因为分手而难过的样子,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。
快走到大门口了,我突然想起他难受抽烟的模样。
我说,高宁人不错。
他回头,耸肩,他说是不错。
我说那你就别犹豫啊,你不说遇见难得的人不容易嘛?
他又笑,他说我不喜欢他,勉强接受,是对他感情的轻视。
我拍他脑袋,我说你还说我,自己也不是老把事想的重,放开心,说不定高宁特别适合呢。
他看着我,他说不行,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
嗯?我说谁?我认识不?
他摇头,他说是谁不重要,我自己心里有数。
何羽的心事恐怕是要很久才能对我们坦露,我不想烦他,我说要是遇见了,你就主动点,别让自己后悔。
他摇头,他说,小凯,我曾经也以为喜欢一个人,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,就要主动,就要死死的在一起,享受爱情的疯狂,后来我才明白,那不是爱情,那是爱自己,我喜欢他,并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,比起自己,我更尊重他的幸福,如果我不能带给他最大的幸福,我又何必去逞强的拥有他。
最后,何羽说,你多注意身体。
然后上车。
我看着何羽上车,直到看不见车尾。
我其实不大懂何羽的话,走回去的路上,我又仿佛懂了一些,然后无力于自己的自私,因为我发现我可能并不是能给王源最大幸福的那个人,却仍旧拥有了他。
可我还没有那么成熟,所以,我想,我能做的就是给王源尽可能多的幸福,好让他离不开我,即便遇见一个可能的人,他也会留恋的呆在我身边。
回家,我爸妈心疼天冷我还这么晚回来,我笑,我说没事的,我长这么大,哪有那么弱。
躺在床上时,我妈进来,问我今天出去都有谁,去哪儿玩的。
我说就我们几个,就吃了顿饭。
我妈欲言又止,他说小源最近还好?
我点头,我说好,我说他嚷嚷着过年要来给干爸干妈拜年呢。
我妈笑了,说小源就是乖,到时候给他做一桌子好吃的。
等到了十一点多,我拿手机给王源打电话,他也精神,立马就接了电话。
我笑,我说抱着手机等我电话?
他冷哼,他说我在打游戏,被你打断了好么。
我不拆穿他,我说,在干啥子。
问完了,我觉得自己蠢,这不正在接我电话嘛。
他说没干啥,在被窝里窝着的。
我说热乎不?
他说热乎。
我说比我怀里热乎?
他笑了,他说就你自恋!
我笑,捏着被角,打趣他,我说想我没有?
他不说话,过了一会儿,他说想。
我心口泛甜,又参杂着酸,我说我也想你。
他笑,他说有多想?
嗯,我说有宇宙那么大的想。
他不屑,他说那就是很飘渺的咯。
我说,不,我说那就是无限的,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。
他不说话了,只听见他悠悠的呼吸声。
然后,他低声嘀咕,他说你很烦诶。
我抱着手机,我说困不?
他说不困。
我说我也不困。
他说那就讲电话,反正大人们也睡了。
我笑,笑着笑着就不笑了。
我说,睡吧,明天也是满满当当的一天。
他声音是带着困的,绵绵的,他说我想多和你说会儿话。
我说,我给你唱歌,你睡觉,行不?
他说好。
我看着桌子上他给我送的手办,轻轻开口。
我不知道,该如何爱你~
也曾难过,也曾迷茫~
因为不知,所以软弱~
难得你理解,从不后退~
时光飞逝,我才发现,我们还是我们~
两个独立,又相连的自己~
你伸出的手,你流下的泪~
都是我的珍贵~
连着你的笑,成了最温柔的炮弹~
轻易就击穿我的防盾~
睡吧,我的宝贝~
我在梦里等你~
他没说话了,大概是睡着了,过了很久,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,他突然开口,声音哽咽。
他说,王俊凯,就算是你给的伤害,也是我的珍贵。
他挂了电话。
我闭上眼。
深深呼了口气。
何羽说的没错,我和王源是幸运的。
珍贵,需要珍惜,而成为永恒。
这一刻,我突然想,我们不要天崩地裂。
王源,我们就这么平凡的老去吧。
晚安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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